作者:贺凛远 返回目录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基里安.弗琳《消失的爱人》
黑夜是蒙上了眼纱穿上了黑袍的寡妇,静静地站在每个人的门前。
当很多人在的时候,她会因不忍破坏温馨的氛围而悄然离去。可如果只剩下一个人,她会让孤独和悲伤将你吞噬。
这是最后一包烟了,我将手里的纸包揉成一团,扔在地板上那一堆烟头中。我向来是个爱干净的人,如何证明呢?反正一团狼藉的家,通红的双眼和蓬乱的头发此刻都不可能为我作证。我的家散了,散成了一盘乱沙。而我只能继续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像个傻子。墙壁上的哆啦A梦时钟咧着嘴笑望着我,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的妻子失踪了,就在七天前。
我拨打了无数电话,去了无数个地方。甚至见了以前的同学。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那样一个大活人,此刻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天的寻找,微乎其微的线索,每一样都将我仅存的希望打得不知所措。
"不会的......"
我忍受着头部不断传来的跳疼,陷进沙发里。任由自己的意识逐渐抽离身体,向上不断升腾。睡眠是唯一可以让我脱离痛苦的方法,我的身体比我更加清楚这一点。
"又疼了吗,我给你揉揉?"
眼前妻子关心的面庞逐渐被光影扭曲,一架刻满青春伤痛文学的课桌骤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错愕地抬头,柔软的马尾辫扫过我的面颊,洗发露的香味中夹杂着少女独有的发香。尽管她总是对我说这只是洗发水的味道并总会在我凑上前去闻她的时候笑着将我一把推开,但那确确实实是她的味道,潜藏在那些化学分子下面的味道。我抬起头来,乌黑柔顺的中长发被整齐地梳成一个马尾辫,一荡一荡的,像松鼠尾巴。
"小浅......"
"小浅!!!"
就在我伸出手想去抓住她时,眼前一亮,我又再度回到了绝望的现实中。没有头绪,没有秩序,没有爱人的现实。
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后,我再次坐回沙发上,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仰头猛地灌下去。这几天我的睡眠很糟,通常情况下只能借助酒精和药物。我不敢去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结婚照,那会使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变得更乱。
我没有办法不去乱想。
我的妻子,比我小一岁,我们相识于学校的课堂,是从校服到婚纱的情谊。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我曾为她的纯真无邪感到着迷,可是她的善良和无邪,是否就是导致她消失的根本元凶......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踉踉跄跄地走到冰箱前又拿了一瓶啤酒出来,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一直传到大脑,我清醒了一点,再度仰头将手中的啤酒灌下去。窒息和咳嗽似乎已经不能阻止我将那瓶啤酒一滴不剩地喝完,清醒地活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好在我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在不知道灌下第几瓶酒时,我终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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