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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给大家发过一本作文选,里面有一篇文章叫作《我的故乡金陵》,文章用优美的笔调描述了南京的都市生活和都市人群。那时候,我们生活的是一个县级市,换句话说,就是个小县城,没有这种生活经历的人永远无法写出类似的文章,当时对那个文章的作者印象很深刻,她的名字叫马遥。
初三的时候,班上转学来一个女同学,长得很漂亮。有点圆的脸庞,皮肤很白皙,有点翘起的上嘴唇,两只大大的眼睛,留着长发,扎着马尾,穿着也绝不类似我们小县城里这般土气。我们的班主任给大家介绍说:“这是从南京转学来的新同学,她叫马遥。”
她的座位就坐在了我的前面。课间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她:“中学生作文选里面有篇文章《我的故乡金陵》,是你写的吗?”她莞尔一笑,“是的。”再没多说。大概是不想和我这个土小子说话吧。
但是课间大家玩的时候也并没有人去找她,一来是那个时代的学生比较保守,我们这个县城就更保守了,男女通常不会一起玩。二来女孩的心眼比较小,不和她玩大概是源于自卑感。
我是比较好学习的孩子,课间就在做课外题。这个时候忽然想打喷嚏,怕喷在本子和书上,于是猛一抬头,喷嚏就打了出来,没想到恰好喷到了马遥的脖子上。马遥先是回过头来,嗔怒地瞪我一眼,忽然说了一句:“天然喷泉!”这句话打破了尴尬,我于是纠正她说:“不,是人工喷泉!”她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美!大概她也期待有人和她说话,这是我们交流的开始。
慢慢的课间我们开始交流,谈她的文章、她的家乡、她的父母以及她爱读的书… …当然,也谈我们的学习以及将来的考高中。在我们那个重视教育的地区,为了考上最好的高中,初三的生活比较辛苦,但也是少男少女们心理躁动的时候,在那个时期,我俩算是思想上的朋友了。
她家虽然是大城市过来的,但是他爸爸是专业军人,家里经济条件也只是一般,我父亲则是我们那个县级市的市长。在九十年代初,特别是我们那样的小县城,可乐、雪碧对初中生来说算是昂贵了,而我们家从来不缺这些东西,我上学的时候总是带上一罐,在学校里口渴了喝,绝不会去买一毛一瓶的汽水。记得一次她看着我喝可口可乐,羡慕地对我说,“好久没有喝到可乐了。”于是,从那之后我总是带两罐到学校,一罐可乐,一罐雪碧,让她先挑一罐。然后我们一起到学校僻静的新教学楼后面去喝,新教学楼那时候差不多算是工地,没有熟悉的人。我俩变得越来越亲密了。
很快到了初三的寒假。那时候中学放假一般是上午给大家开个会,开完放大家回家了。大家回家的时候我很热情地邀请她去我家玩,她也愉快地答应了。
来到我家,她发现我家也是寒冷地吓人,问我:“堂堂市长家都没暖气啊?”我很窘地回答她:“咱们全市都没暖气的。”“那你们家靠什么取暖?”“电暖气。”于是我给她插上一台从省城带回的电暖气,等着它慢慢发热。可是一台电暖气想把整个屋子带热是很慢的。她很幽怨地看着我说,“我脚冷。”我看了她有十秒钟左右,装作很为难地说:“要不,你脱下鞋来我给你暖暖?”她立刻嗔怒地说,“去!才不要呢。”
于是我俩开始聊天,领她参观我的书。她在看我书的时候,我说:“马遥,你比我大两岁,以后我叫你遥姐吧!”谁料她勃然大怒:“滚!你小子不学好!”我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她,便一直追问。后来她告诉我“窑姐”是古代说“妓*女”的。我连忙道歉,她却一直是一脸怒相。我说给她开可乐,冲咖啡作为道歉她全不答应,于是我又提出了给她暖脚,她却说,“那算是让你小子赚便宜了!”我灵机一动,说,“我给你倒一盆热水,你泡着脚丫,你也不冷了,我也没占便宜哦。”她说了一句:“你们人类真聪明!”把我逗得乐了,想必她已经不生气了。
于是我给她倒了一盆热水,马遥就坐在我的床头,脚丫泡在热水里面,看着我一本《世界五千年》,一边指挥我给她不断加热水。马遥的目光停留在我的书上,我的目光则停留在她的脚丫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马遥的脚。马遥的脚丫不胖不瘦,算是白皙中有东方人特有的黄色。拇指最长,其余脚趾依次递减。按照现在说来,她的脚丫应该算是脚模理想的脚型了。随着泡的时间变长,她的脚丫逐渐变成粉红色,屋子里面的温度也升高了,屋里变得暖和起来。这时,马遥说;“小子,奖励你给姐姐把脚擦干!不准用你家的擦脚毛巾,要用你的擦脸毛巾!哈哈!”我假装不情愿地说:“那你就原谅我了哈!”她点点头,“嗯。”
我拿来毛巾,让她身子往上移,两只脚心就正对着我。这下看清了马遥的脚底。她的脚底也变得粉红,脚底的嫩肉很丰满,脚心凹陷下去,纹路很明显,最奇特的是她右脚的脚心是一个大概有一平方厘米的类似心型的红色胎记!呵呵,犹如石头里面的奇石,这应该算是比较罕见的脚丫了!我慢慢地擦拭完,也慢慢地观察了很久,但力求整个过程自然。
擦完她的脚丫,马遥直接把身子往床里面挪,脚丫就在后面抬起,脚心冲上,趴着看书,一边和我说着话。呵呵,她的确是喜爱文学的女孩。我回过来也坐在床头,和她聊天,一边却因为惊奇,拿着她的右脚脚踝再不断地观察她脚心的胎记。
“这是胎记么?”我好奇地问。
“当然啊,还能是什么?”她漠不关心。
“从小就有么?”
“对啊,越长越大了。”
“这只脚丫为什么没有?”
“废话,你以为是长眼睛呢!还要对称?”
随着这样的谈话我便很自然地抚摸着她的脚心。
突然,我趁她不注意,拿出我床头抽屉里面的退役多年的红领巾,妄图慢慢地捆住她的脚丫。这时她回过头来,却是比较温和地看着我了,似乎有点惊讶,“喂!你要虐待我啊?”
我装作自然地说,“绑上一根红带子,打个蝴蝶结,好看!”
她迷惑地转过头去,“神经!”却没有挪动双脚。
那个时刻我几乎悟到了一个道理,如果一个女孩能让你动她的脚丫,那么她是喜欢你的,而心里喜欢你的女孩是认为你是安全可信的,是允许你对她做你喜欢的大部分事情的,只要这不违反她的人身安全。
绑起她的脚丫,我还是慢慢地抚摸她的脚心,嘴里还说着,“多美啊!”她则只是说,“你好有意思!”
这时,我终于忍耐不住了,用手开始轻轻地抓挠她右脚的脚心,因为那就是红色胎记的所在。
马遥的反应很强烈,忽然一把扔掉手里的书,“喂!痒啊!你要做什么?”并且把身子用力地向后扭。
虽然她比我大两岁,但是女孩可远远没有男孩有力气,我一边控制着她的双腿,一边把自己的身体坐到了她的大腿部分,用手按住她的脚踝,开始用另一只手用力地轮流抓挠马遥的两只脚心。马遥用力摆动着双脚,一边嘴里大喊:“喂!你个赖皮!干啥啊!”
“干啥?叫你刚才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边快速挠着马遥的脚心,一边得意地说。
马遥则使劲摆动自己的双手,妄图抓住并阻止我,一边也努力地扭动着身子,也摆动着脚丫。
“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试图威胁我。
“待会再说待会的事!”
“啊… … 受不了了!等你爸爸回来我告诉你爸爸!”
“我爸爸都到半夜才回来,你住我家不?”
“啊… …哈哈哈…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你饶了姐姐吧!”
“你说啥?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哥哥?”
“啊… …哈哈哈,哈哈,你是哥哥,你是好哥哥。好哥哥饶了妹妹吧!妹妹以后听你话!”
我的手从马遥的脚上拿走,然后把自己重重地躺在马遥身边,我的脸对着她的脸。
马遥的脸变得通红,头发都有些散乱了,喘着粗气。她看着我,却不是嗔怒,眼神倒有些温柔,“你是臭流氓!”
“唉,不可以说粗话的!”
“我只在亲密的人面前说粗话!”
“咱俩算是亲密的人吗?”我把皮球踢走。
“哎!”马遥忽然提高了声音,“脚心都让你挠了,咱俩还不算是亲密的人啊?”她甚至有些气急了,“你看过《武松》没有?”
当时我们可不知道什么《金瓶梅》,但是山东台的《武松》里面也有《金瓶梅》里面的一些内容。
我竟被她说的一时无语。
“咱俩都快成西门庆和潘金莲了!”她语气中有着幽怨,有着调侃,也有着撒娇。
听罢我哈哈大笑,马遥是个很幽默的女孩。
“要是娶了我,以后罚你天天给我洗脚!哼!”
… …
那是整个初三,我听到最甜蜜的一句话,记忆到现在。
可是初三的下学期随着父亲的调动,我家搬离了那个小县城,最初我俩保持着通信,后来随着时间的漫长,不稳定的通信渐渐断掉了。直到一次回老家找朋友走错了门,却意外地发现开门的是马遥。但是,那已经是这之后的十几年了。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大学毕业后,就在我们的母校教书,教的是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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